尚远枝总是会将行踪说与穆易湮,反倒是那会穆易湮对他的行踪并不上心。
在大召,男而志在四方,男主外,女主,各司其职,就如同日升月落,男不涉家务,女不涉外务,妻不会问丈夫的去向,否则就会被视作闲事,如果想知丈夫的去向,那就必须是丈夫自行交代。
尚远枝闻言,当真是忍俊不住,“阿湮,你莫非是忘了,你如今被秦王的人给绑架了,我若是把你带在边,岂不是摆明了,我当初诬陷了秦王?”
尚远枝沉默了一阵,倒不是刻意隐瞒,只是一时之间,不知该从何说起,随着他的沉默,那一双紧盯着他不放的汪汪大便蓄满了花。
穆易湮听明白尚远枝的话了,他这是要得秦王谋反,在一举拿他,她知尚远枝骁勇善战,以往他征的时候,她不曾到如此焦虑,可有过一次失去她的经验过后,她心底却不踏实了,“阿远,狗急也要墙的,皇祖叔深耕多年,即使有上辈的经历,也很危险,不如交给属吧,别以涉险……”
“没要丢我,为什么要走,要去哪儿?”
“你要去哪儿,怎么不带我去?”她问得委屈,丰的唇噘了起来。
穆易湮心中还是不安,“我不急着回去,有阿远的地方才是我家。”
穆易湮是给尚远枝惯病来了。
蹭,这才抬起了一星半,她眸底的警戒尚未除去,就像是一只充满戒备心的小兔,尚远枝瞅了,不禁哑然失笑,心里又更了一些。
十年河东,十年河西,如今她急切的想知尚远枝的盘算,恨不得能把自己栓在他的腰带上,寸步不离。
“如今我已经顺藤摸瓜,确认了秦王有不臣之心,如今已经到了图穷匕见之时。”
“小半年就能回去了。”尚远枝有些漫不经心。
“穆易湮,我是南陵军的主帅,南陵军的主帅,必须先士卒。”尚远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“乖,松手,一切都在计划之中,这一回,咱们很快就能回京了,用不上一年的时间。”如今两人在三秦,也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。
即使到了如今,他也还没确定,该如何置她,他这般的心思,自然不会让穆易湮察觉,于是他挑字拣字,拣着能告诉她的来说。
话说完,尚远枝眸底闪过了一抹晦涩的光芒。当初自导自演劫走了穆易湮,心底是有着旁的盘算的。有那么一瞬间,他打算让渊宜公主从此消失在人前。
渊宜之“死”,可以让他更快的掌握三秦,也可以让穆易湮从此以后成为不存在的一个人,被他永远囚禁在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