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木檀,我真的好怕。”颜衿抓着木檀的手低声,“我刚才又梦到那晚,梦里我没有拉住哥哥,我瞧着他就这么冲了去……我没了爹爹,差一没了娘亲,我不能再没了哥哥。”
颜衿也不知哭了多久,到最后似乎也是哭累了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,木檀让寄香她们帮着服侍她睡,到了晚上颜衿还未醒来,担心她这么久米未,却实在不忍打扰她,奉玉便让人熬了粥时时备着,木檀今日特地换了班在屋里陪着,若是颜衿醒了或者了什么事她也好时时照应。
颜衿忽然提起这件事,木檀便又坐静静听她说,颜衿深一气,只将他们一家从老家发,途中路过一寺庙,想着林中夜路危险,便打算借宿一晚明日再发。可未曾想当晚便遇到一伙贼寇,颜淮担心母亲与妹妹便急着朝禅房赶来,一时心急竟忘了注意后,若不是颜父相救恐怕就要命丧当场,但因此两人也受了伤,颜父掩护着颜淮往禅房敢,自己一人挡着围攻过来的贼人。
“小要睡了吗?”
那时秦夫人在屋察觉到外面厮杀声,自己不便,便让玲珑带着颜衿躲在神案,颜衿通过桌布的隙,瞧着颜淮一血地冲来,还不等他说完便又有一伙贼人绕过颜父杀来,颜淮护着秦夫人与他们厮杀,又有意引开不让他们往神案这边靠。
听木檀这么说颜衿不由得松了一气,可一想起白日发生的事,依旧觉得后怕。
“小……”
“小这是被将军吓到了,也是将军的错,打算瞒着这段时间,等事过了再向您坦白,可将军的事哪里能瞒得住您。”木檀扶着颜衿起,“您渴了吧,我时时备着温的茶,您先喝。”
颜衿坐在床上,此时觉得双酸疼涩,木檀见状又去取了温的帕来替她敷着,敷了一阵总算好些,又乖乖等着木檀为她倒了茶来,她捧着茶小小喝了几,哑的嗓总算得了浸。
到了深夜时,其他人也早早睡,木檀不敢睡沉,特地醒了只耳朵,过了一会儿隐隐间听见低声呜咽的声音,她起仔细听了一会儿,便了烛火走到床前掀开帘,只见颜衿将枕都丢在一旁,整个蜷成一团,前的被挤成一团,捂着鼻唇不让声音传来。
“小,这样当心闷着自己。”木檀将蜡烛放,轻轻拿开颜衿面前被褥,又拨开她脸颊上被泪粘住的发丝。
说完周娘便了屋,颜淮那般可还不敢松懈半,她为家更是不能松气。
颜衿被玲珑护着躲在神案,正好能瞧见外面颜父与贼寇厮杀,颜衿当时年纪尚小,被这景象吓得浑抖如筛糠,若非玲珑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,恐怕她的哭声会立引起他人注意。
颜淮见父亲被杀,悲怒之一时竟然疏忽了窗,此时有贼人越过窗,手中刀剑直指颜淮命门,最后是秦夫人从地上拾起长刀,替颜淮挡了一,随即举刀直贼人,那贼人临死前忽然暴起砍向秦夫人,这才导致她手臂被断。
“我梦到爹爹了。”颜衿泪婆娑地抬看着木檀,“木檀,我又梦到那晚上的事了。”
木檀又问她要不要少少喝粥,颜衿却没有胃,她拉着木檀问了一大堆,木檀拍了拍她的手只说颜淮已经没有什么大碍,呕血也止住了,只是还昏迷着,但听周娘说两三日就能转醒。
此时父亲亡,母亲倒在地上生死不明,颜淮早已杀红了双,双手持剑便要冲去同那些贼人拼一个你死我活,颜衿瞧着颜淮这般,心里害怕他们就这么丢自己一人,不顾玲珑阻拦猛地从神案爬了来,一把抱住颜淮的腰哭:“哥哥别丢锦娘。”
“直到这时才听见庙外兵的声响,是定国公带了救兵前来,那些贼人见状便四散逃离,哥哥被我缠着冷静了一些,这才清醒过来立去瞧娘亲,还好有伤药勉制住伤的血,不然我连娘亲也没了。”颜衿轻声说着,在旁人听来却是那样的心惊胆战。
“木檀,我与你说过我爹爹被害那天的事吗?”
杀到最后颜淮也已经力竭,又听见秦夫人朝着门外的一声悲呼,只见颜父立在院中,躯却四五柄长剑生生穿,右被人砍膝盖,他单膝跪在地上,鲜血已经染满了一大片。
颜衿盯着木檀,泪再一次夺眶而:“木檀,我不能没有哥哥。”
带上后又嘱咐了几句,让她们两人备好敷脸的帕,又让她们注意着哭久伤,若没了办法便将她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