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玩你们的,我去去就来。”
只是没曾想颜淮竟也跟着在她边跪,以往祠堂祭祖时要么男女之间分开要么前后错开跪拜,此时则一齐跪在列祖列宗面前,有风从窗外,得室烛火明灭摇晃。
“锦娘?”颜淮看颜衿不对劲,伸手想要去扶她起,就在手指刚碰到她的手臂,颜衿顿时如梦初醒般的颤了一,还不等颜淮继续开她便自己站了起来:“差不多该回去了,一会儿还得守岁呢。”
弃毫一听颜衿要三个大的,便忙不迭地舀了糖浆起来,只是颜衿接过糖画却不急着吃,反倒是找人讨了一盏灯说是要用来照路。
颜淮一银朱底暗金纹锦绣长袍,平日里难得见他穿得这般亮,倒是意外的和自己今日这搭对。颜衿用余光瞧着他,心绪复杂,不由得想起刚才颜淮说过的红拂女。
“小您要去哪儿?”木檀见她起就往门走,忙放手里的东西跟上去。
墙上先祖们的画像隐在烛光无法照亮的阴影里,颜衿一时间觉自己仿佛被颜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注视,注视得她背脊发凉。
不知是因为这个故事,还是因为颜淮在她边跪着,颜衿心里竟渐渐生一条大逆不的想法。
颜衿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,这边要只兔那边要颗桃,弃毫一个人忙得手忙脚乱的,揣着袖不知想到了什么,凑上前去让弃毫帮她三个大一的桃糖画。
“快不了,实在不行你来?”
“你要去哪儿?”
颜衿拿着糖画走到供桌前,小心翼翼地将糖画在供果中间,想着要是被老家的叔伯们看见,一定要责骂她不懂规矩,但看到颜父的牌位时,却觉得父亲定不会说她,反而还会乐呵呵地说她得好。
祠堂里整日着明烛,夜里担心走,便没有继续在堂中燃着火炉,老仆们此刻都在隔的偏堂取,祠堂里温度比白日里低了不少,颜淮便没有让颜衿脱披风。
两最简单的,你们要是非要其他的花样,实在是太为难我了。”
那些老仆似乎也意外大晚上的颜衿他们会来这边,颜淮让他们不用帮忙,自己便带着颜衿了祠堂。
“可是。”
这么想着,颜衿低低笑了几声,旋即又意识到颜淮还在,便轻咳了一跪在蒲团上,虽然颜父不会说她,但至少得向先祖们求个原谅。
“去祠堂。”
颜衿一开始也只是看着弃毫在那里画糖画,忽然想起以前颜父给她买糖画的事,心血来便让弃毫给她画了几个,想着也给先祖和颜父他们供上几个。
“我陪她去,你们自己玩。”颜淮走过来一把拿过颜衿手里的灯笼,见颜衿看向自己便开,“你拿着东西又拿着灯笼,也不怕路一时分心摔着。”
就在颜衿与颜淮向着先祖灵位叩首时,外面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,颜衿猛地一颤,连忙直起朝外面的方向看去,可她哪里看得到外面,目光所及的只有周围的明烛和垂的经幡。
“行吧行吧,那你快些。”
颜衿沉默许久,最后像是总算了什么决定一般,深一气郑重:“颜氏……颜氏列祖列宗在上。”然而她到最后只敢说前面,其他的则在心里默默念着。
“我也不至于这样大意……”颜衿小声抗议了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