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记忆里她总是形单影只。
【你从所有的事中浮现,充满了我的灵魂。你像我的灵魂,一只梦的蝴蝶。】
没什么表的林昼看着更像纪寒了。白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:林昼就是林昼,把他当成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。
他离开后,白心里有些空落落的,她把这归于独自一人住在山里。
那时候白成为了林昼的神支,他几乎每天都反复阅读她的书。她那三年陆陆续续又写了三本书,林昼每一本都读过了,他发现他们真的很像,白对于人心与的锐、她上孤独和她的那些想法,都让林昼觉得白与自己就是一个币的两面,是被分割成两半的同一个灵魂。
难是她的心变得弱了吗?
*
宋景行和孟生偶尔会打电话给她,林昼和黎朔也会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,林萌萌和俞怀瑾也都发过信息给白。剩的大半个月里,她一个人读书、写作,偶尔门去森林或草甸散散步。
求求你,白。看到我、垂怜我、拯救我。告诉我我是谁,告诉我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样,告诉我这丑恶与空虚的“林昼”不是我的过错。
林昼那时候觉得,也许自己可以保护她。
第二天,林昼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。
虽然气质还是温和的,但他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清浅笑意消失了。白一开始以为他不舒服,关心了他一句。林昼嘴角弯了弯,说自己没事。
他还是被抛弃了。没有归,孤立无依。
白总觉得林昼变得奇怪了。
他后来的野心皆为此而生。
但林昼不敢赌,也不知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。太早舍弃了自我,他里空,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自己才是充盈的。习惯以不同面示人的人偶,不再是硅胶制成的空心,白被他抱在怀里时,林昼总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心脏、自己的骨架、自己的血肉。
彼时,少年天真地定决心要为了白成为那个无所不能、权势滔天的人,给她一个能敌过海枯石烂的居所,然后安静地等在她的边,祈求她温柔地抚摸他只坦诚给她的伤。
那段时间最疼林昼的去世了,他没过多久又发现父母找了新的人。他那一刻疲惫到无法呼,他意识到自己过往的努力都是无用功。
是他唯一的填充。
即使宋景行与她形影不离快四年,也还是没有得到白完完整整的心。林昼看着纪寒的照片,看看镜里自己的脸,讽刺一笑。
毕竟每一次她想依赖什么人,都没有什么好场。
他一开始也不想模仿纪寒,林昼想要白上真正的自己。
绝对不要这样,白心想。
如果是白的话,一定能窥探到他心的痛苦。林昼这么想着,对她的意与日俱增,甚至请来私家侦探去调查她。小时候被拐卖、一直以为人贩是自己的父亲、生母楼、生父心衰已经时日无多。当她的被过去展现在林昼的面前,林昼才明白她是忍受着怎样的痛苦。
林萌萌和石有为有事,呆了三天就走了,因为山上凉快安静,林昼在这儿住了一周后才离开。白总觉得他好像和自己有了些疏离,不知是怕她因为他那晚游戏时说的真心话产生什么误会,还是因为她没有回应自己的好而决定放弃这份好。
私家侦探后来查到她以前写过一本叫《栖息地》的网络小说,林昼看完后如临大敌。“白”的文字是平淡的,大多数时候都在压抑自己的。但“未霜”笔的毫不遮掩,烈到如果不是文风确实相似林昼会怀疑私家侦探认错了人的地步。那个时候林昼才真正意识到作为她初恋的纪寒在她心里有多重要――纪寒对白的意义就像是白对于林昼的意义,是那份类似于“救赎”的神支。
独自一人的时候,时间的淌仿佛变得慢。雨断断续续,晴时云卷云舒,白总是觉得孤独。
在上大学以前,其实她大分时间都是一个人。乌家村的时候就不用说了,大人们不允许自己的小孩和白玩,乌山没什么空理她,不上学的日里白就一个人从村玩到村尾。回白家后,她明显觉到淑云不怎么喜她,白建业不着家,她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或者看窗外。寄宿制中后,时间都用来学习了,吃饭的时候她为了省时间给纪寒写信,她常常扒拉几饭就跑,都不怎么和同学一起。
白靠在民宿的窗前,摸向自己的心,觉很困惑。
那天林昼抱着她说自己不舒服后,白以为他发烧了,摸了摸他的发安他,扶着他回了民宿,给他找了退烧药。
为什么会突然觉到孤独呢?明明以前都没有这种觉。
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,哪怕成为“纪寒”。